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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陸劇】琅琊榜2(琅琊榜之風起長林)分集劇情介紹(21-30集)共50集

 21 - 林奚染病生命垂危蕭平旌無心之舉治癒瘟疫

帝都金陵封城之後,眾多的百姓心中恐慌開始衝擊城門,在與官兵的衝撞之中險些引起嚴重的民變。荀白水連忙登上高臺,高聲對百姓勸道,雖然京城內瘟疫橫行,然而當今太子還尚在東宮,長林王世子和他這個內閣的首輔也全家都留在城內,金陵作為帝都,絕對會得到上天的垂憐,希望百姓能安心等待,相信朝廷的處理措施。

一番激昂的演說終於暫時壓住了民怨。然而金陵城裡,瘟疫的情況卻是越來越嚴重。每天患病者不計其數。林奚向蕭平旌詳細講解了設立隔離區的必要性,並對內閣能有如此魄力,做出封城的決斷略有些欽佩。然而她自己的身體逐漸吃不消了,蕭平旌看在眼裡,卻又知道他說什麼,林奚也不會停下休息,直到林奚的身體越來越弱,終於透支昏迷了過去,其實她也早已感染瘟疫。

濮陽纓躲在城外的山洞之中,得知金陵封城的消息,大樑朝廷的動作比他想像的要快。他本以為朝廷內會相互推諉,不敢下決斷,不過這也是大樑朝廷能想到的唯一辦法。並稱當年長林軍也是這麼對他們的,這次讓大樑也嘗嘗絕望的滋味。

泰清宮中的死難者越來越多,就算京城可以保住,這太子要是出了問題,後果會更加嚴重。荀飛盞不由得擔憂起荀白水來,荀白水比他更清楚後果,不過身為內閣首輔,朝堂的職責是必須放在前頭,他絕不能在此時擔憂膽怯。

林奚悠悠醒來,黎老堂主為其把脈之後,蕭平旌連忙詢問病情,不過林奚此時更掛念的事吃了黎老堂主藥的病人的情況,黎老堂主告訴她,只有少數人不再咯血,卻依然都是高燒不退,並囑咐林奚現在還是少動思慮,好生歇著便是。林奚卻硬撐著求黎老堂主此時不宜求穩,她願意為黎老堂主試藥。黎老堂主見瘟疫肆虐,終於決定兵行險招,下了一味猛藥,他的其他學生見了藥方,都覺得實在太過危險,但也只得照辦。

荀白水因為疫情之事,累的夠嗆,在案幾上打起盹來。太醫叫醒了他,將他所要的當年夜秦的檔案找來給他。當年夜秦國災情最嚴重的夜淩城,倖存者不過三成,荀白水發現倖存之人多數都是幼童和少年,覺得很是詫異。太醫告訴他,當年十五歲以下的人很不容易得病,且也非常容易治療,但不知是何緣由。荀白水對太醫宣稱他只是為了疫情發展早做準備。但其實他所要尋找的正是濮陽纓的名字,他隱約間已經猜到了濮陽纓的真實來處以及他的真實目的。

黎老堂主用他的新藥在林奚身上做實驗,坦言如果第二天能退了燒,便可能會熬過此劫難。蕭平章提起林奚為何一直隱藏自己的身世。黎老堂主見蕭平章已經猜了出來,便坦言稱林奚就是那個和蕭平旌定有婚約的姑娘。原來,當年她們母女悄悄出走後,正是黎老堂主收留了她們。只是因為林深夫人整個人陷入了執念,受不得刺激,所以黎老堂主才沒有通報,而當林深夫人去世之後,林奚自己又不願意再提舊約。蕭平章沉吟片刻,他只希望是上天垂憐蕭平旌和林奚自出生便有的緣分,即便是要斷,也不要斷在此時。

林奚自知她的生命此時存於一線之間,不由得留下兩行清淚,便向守在一旁的蕭平旌說出了心裡話,她曾想過蕭平旌的樣子,並稱不管將來如何,她都很高興和蕭平旌相識。蕭平旌不知真相,只能安慰林奚不會有事的。他見林奚病情不愈,痛苦難忍,便在藥房中翻箱倒櫃後找到一味藥材給林奚煮了點水喝。

次日,黎老堂主為林奚號脈之後,一言不發,讓蕭平旌甚是擔憂。蕭平章卻聽聞荀白水曾到府上找他,便急忙來到內閣之中面見荀白水,荀白水將京兆尹李大人的供詞交給蕭平章,蕭平章見此事是濮陽纓策劃的,並不覺得意外。荀白水告訴他稱,故意在金陵城炮製一個與當年夜淩城幾乎一樣的疫情,卻不圖利益,不顧後果,唯一的解釋只能是復仇。他推斷,濮陽纓該是夜秦國的倖存後裔,所以才會向大樑復仇。但蕭平章卻提起京兆尹為何要幫濮陽纓,他又不是夜秦人。這正切中了要害,荀白水謊稱京兆尹李大人受了濮陽纓的重金賄賂。才釀此大禍。蕭平章自然不太相信荀白水的說辭,荀白水只得稱這些都是細枝末節,含糊過去。讓蕭平章好好照看帝都防務,並稱既然是復仇,濮陽纓肯定不會是一個人。

濮陽纓正躲在他的山洞裡,但由於金陵城封鎖過快,他有兩名手下,無量和無病並沒有及時撤出。濮陽纓深深擔憂,因為他知道這兩個人曾經被蕭元啟見過。此時的蕭元啟正在獨自調查瘟疫一事,他已然察覺到了水晶的異樣,正在挨個探查,卻忽然見到了濮陽纓的兩名手下,便跟了上去,查出了兩人落腳之處。

黎老堂主調整了藥方之後,病人本有所好轉,卻不知為何又突然惡化致死。蕭平旌一聽此事,心中大驚,連忙奔去看望林奚。他一路飛也般沖進了林奚的房間,見林奚還安穩得躺在病床上。黎老堂主診脈後察覺,林奚的脈象和前廳的病人相比之下,不盡相同。

林奚的病情好轉明顯,這卻讓她和黎老堂主百思不得其解。蕭平旌趁機告訴兩人他曾經給林奚用一味藥材泡過水喝。黎老堂主見蕭平旌泡水之物,恍然大悟,之所以藥方先好轉後惡化,就是因為肺火未解,而蕭平旌誤打誤撞幫了大忙。

 

22 - 林奚病情總算痊癒金陵疫情得到控制

 

黎老堂主施猛藥治療瘟疫,卻百密一疏漏了解除肺火導致新藥方不見效果。蕭平旌誤打誤撞的為了給林奚煮水止渴,用泡水的小紅果解了肺火,不但救下了林奚的性命,也使得新藥方終於完美無缺,以此抓藥,濟風堂內的病人紛紛好轉。太醫署聽得消息,連忙親自找到黎老堂主,老堂主以經驗判斷,新藥方效果顯著,除了體質過弱或者已經危重的患者,十之八九都可以痊癒。太醫激動不已,迅速將藥方帶走,推廣開來,一場差一點毀滅整個帝都的瘟疫危機,就此在蕭平旌的無心之舉有了轉機。

 

蕭元啟坐在自家的侯府中捏著她母親的遺書,他暗自發誓自己絕對不會被人當作一個棋子操控,渾渾噩噩的度過一生,他決定要走上一條他母親連想都沒有想過的道路上去。所以先決定來找蕭平章。雖然疫情得到了控制,但蕭平章還是提醒巡防營絕對不能放鬆警惕,對京城之中的各個關鍵區域都要嚴加防範,他見的蕭元啟來找他頗為驚訝,知道蕭元啟定有什麼特別的事。蕭元啟則稱有一樣東西給蕭平章看。

 

林奚的身體一點點康復,令蕭平旌安心不少,不過他還是不想讓林奚太過操勞。林奚卻知道新藥方中最重要的一味藥是白茵草,她突然想起之前有人曾大量收購過白茵草,想必此時藥房醫館之中定還沒有補齊存貨。蕭平旌聽林奚介紹此藥草既不稀有,也不常用,沒有囤積價值,和林奚一同察覺到其中定有內情。

 

蕭元啟原來是給蕭平章看了她母親的遺書。他明言此遺書是由濮陽纓轉交,而他母親當年所做之事,背後都有著濮陽纓的慫恿和教唆。他哽咽著表示,若非濮陽纓的乾天院被查封,他直到此時都不敢登長林王府的大門。坦言濮陽纓之所以交給他這封遺書,就是希望可以像操縱他母親一樣,挑起他心中的仇恨而繼續操縱他。蕭平章看出蕭元啟給他看的遺書並不完整,而是截取的部分。蕭元啟稱他沒拿出來那些都是她母親的抱怨之詞,他不願再看第二遍,就都給燒了。他接著道今日並非用濮陽纓給他母親開脫,而是另有原因,並將他通過跟蹤,記住了濮陽纓幾個手下的事告訴了蕭平章,且其中兩人就在城中。此時,蕭平旌也報告給他哥白茵草的事,蕭平章先略略安排了一下處置方法之後,叫蕭平旌和蕭元啟一道去將濮陽纓的那兩個手下捉拿歸案。兩人來到那兩個濮陽纓手下的落腳點,前後堵住來去路。那兩名手下還想逃跑,被蕭平旌和蕭元啟輕鬆活捉。然而還未等他們審問幾句,那兩名手續下便自殺身亡了,不過蕭平旌卻敏銳的發現了兩人身上的秘密紋身。

 

太醫院經過試驗,證實了黎老堂主新藥方的效果,這才敢送到宮中。內廷官一路小跑的將方子送到了荀白水的手上,他和荀飛盞聽說太子有救了,俱是興奮異常。皇后坐在太子的床邊不知向哪路神仙禱告,但心意定然是虔誠無比,太子在新藥方的治療之下,終於有了好轉悠悠蘇醒。

 

白茵草的事確實非常棘手,荀白水將太醫署和黎老堂主叫到一處商議,眾人算出白茵草存量只能維持控制瘟疫,若要根治瘟疫,還需要在半個月內籌措兩倍的白茵草進城才行。然而該怎麼向城外求救便成了問題,因為任何人都可能染有瘟疫尚未發作,一但出城將瘟疫帶到城外則前功盡棄。此時黎老堂主便推薦他的徒弟杜掌櫃,並坦言得過此瘟疫並痊癒的人,便不會再得,更不會傳染,,而杜掌櫃正是當年倖存下來的夜秦人之一。

 

蕭平旌越看濮陽纓手下的紋身越熟悉,想起他曾經在段桐舟的身上見過同樣的紋繡,立即找來荀飛盞和蕭平章商量。但蕭平章卻認為,並不能推斷濮陽纓的心腹手下都有這個紋身,不過也可以斷定,有這個紋身的人肯定和濮陽纓有所關聯。但紋繡在衣服之下,不好排查。荀飛盞和蕭平旌還一同覺得這個紋繡在段桐舟之前他們也隱約見過,卻想不起來。蕭平章勸兩人此時還是先以疫情為重,其他的事還沒有更多發現之前,就先記下來再說。

 

有人進入天牢刺殺京兆尹李固,荀飛盞也在此時來查探李固,刺殺者躲在了隔壁。荀飛盞雖然察覺到李固的表情很是怪異,但卻沒看出更多端倪。就在他思索間,卻聽到太子蘇醒的消息,便匆匆趕回了皇宮。而李固就這樣被刺殺者活活勒死,並做成了他畏罪自殺,上吊身亡的樣子。

 

衛山羽林營副統領葛鵬押運五車藥草回金陵救濟,巡防營放下繩索將藥草拉入了城中,躲在山洞裡的濮陽纓因為自己的計畫失敗而惱怒不已。他本以為這個時候城中該時才發現白茵草不夠才對,奇怪為何第一批補給如此之快的就到了。他只能幻想著城裡的手下能聰明點,早點下手,卻不知那兩人已死去多時了。

 

補給藥草送到,城中瘟疫終於得到了有效的控制,所有的醫館都忙的焦頭爛額,濟風堂尤甚。蕭平旌對濮陽纓手下的紋身很感興趣,先讓林奚幫忙辨識一下。然而卻被對方乙太過忙碌冷冷拒絕。蕭平章在書上查到那些紋秀原來是墨楨花圖案。

 

荀飛盞得到了李固身死的消息後,對此事深感懷疑,來到天牢詳查,卻也發現不了什麼蹤跡。第三批次藥草送到,但金陵城還是緊閉不開,濮陽纓的得不到任何消息,不過他現在最關心的卻是濟風堂裡的雲姐,並稱如果她沒有得手,下一步就不好走了。他回憶起小時候的事,原來那墨楨花紋繡正是夜淩學宮的標記。

 

23 - 雲姐刺殺蕭平旌濮陽應回憶奪金令往事

 

萊陽侯府的管家阿泰一直跟隨蕭元啟長大,可以說是蕭元啟在這世上僅存的最親近之人。不過蕭元啟卻總是隱隱約約的感到阿泰雖然表面上對他恭敬,其實卻是在監視他。因為他跟蹤了濮陽纓留在金陵城中的兩人多日,從未被察覺,但濮陽纓還是清楚的知道他心思未定。於是他便設下計謀,假裝將一塊玉鐲掉入水中。阿泰果然如他所料,脫光了衣服跳入水中幫他撈起。蕭元啟本以為阿泰可以信任,然而當他把阿泰從水中拉起來時,還是發現了阿泰身上隱秘的墨楨花紋繡。他沒想到自己這多年來身邊的人都藏有如此之多的秘密,竟然沒有一個是他真正認識的,雖然難過的要死,卻還是狠下心拔出匕首刺入了阿泰的後背。

 

蕭平旌來找林奚,想讓她辨認濮陽纓手下死士的紋繡圖樣,剛巧林奚去了藥房取藥。此是雲姐叫住了蕭平旌稱有話要說,蕭平旌只得留下了紋繡圖樣。雲姐偷偷拿起濮陽纓給他的匕首,藏到了袖子裡,騙蕭平旌稱她在城裡見到了濮陽纓。蕭平旌不知有詐便跟著她一起趕去所謂的濮陽纓現身之處。林奚回來後見到了紋繡圖樣,稍一思索,立刻想起了雲姐,得知雲姐叫走了蕭平旌,暗道一聲糟了連忙追了上去。然而她已經晚了一步,蕭平旌跟著雲姐來到一處小巷,他心急尋找濮陽纓,一時分神警惕性不高。雲姐抓住時機,掏出匕首狠狠戳向了蕭平旌的背後。

 

然而雲姐千算萬算,卻不如天算。就在她刺向蕭平旌之時,蕭平章和蒙淺雪恰巧從此處經過。蕭平旌反應敏捷,閃身躲開了致命一擊,只劃傷了臂膀。蒙淺雪抬手一鏢打落了雲姐的匕首,隨後從馬上飛身而下,一腳便制服了雲姐。此時林奚才匆匆趕到,一把拉開雲姐的衣頸,那墨楨花的紋繡就紋在雲姐的頸部後面。她推測雲姐正是因為蕭平旌拿來了紋繡圖樣之後,林奚肯定會直接指認她,所以才會著急動手。她質問雲姐的目標到底是誰,雲姐宣稱夜淩子恩怨分明,醫家對她們有恩,絕對不會加害大夫。蕭平旌聽得雲姐自稱夜淩子,想起先前自殺的那兩個人也是如此自稱,不由得對夜淩子到底是什麼意思產生了疑問。

 

眾人將雲姐綁了起來押回了濟風堂給蕭平旌包紮傷口。黎老堂主質問雲姐無論她之前是什麼身份,但進了濟風堂這麼多年也該知道善惡是非,為何不肯回頭。雲姐卻稱只要身為夜淩子一天,就要侍奉君上,聽命於掌尊,是非善惡不是她該想的東西。蕭平章雖然查到紋繡是墨楨花的圖案,卻不知道具體有什麼含義。黎老堂主解釋道,每代夜秦王都會在皇宮裡開設一處別苑作為夜淩宮學的所在。每七年,夜秦都會挑選資質好的幼童,送入學宮中學習。而每人初入學宮時只汶一朵墨楨花,只有通過了層層篩選之後,留下來的人才會秀上雙花,不過這個通過率非常低。每一個紋上雙花的人就是夜淩子。如此再修習便可直接任職王族心腹親衛,這在夜秦國中是莫大的榮譽。

 

當年夜秦國那場瘟疫大災之時,剛好有一批新的夜淩子出師,可惜大災中皇室血脈斷絕。沒有了家國相依的夜淩子只能和普通倖存者一樣,無根無業,飄零各地。林奚覺得雖然家國失去,但夜淩子的資質和才能在任何地方都會如魚得水,為何還要做此等事。此時,雲姐卻正色道,君上雖死,大仇猶在。掌尊留下了復仇的金令。不過黎老堂主與當年的夜淩學宮掌尊相識已久,相信其絕對不會留下如此荒唐的命令。雲姐一聽卻激動的稱,當年夜秦亡國正是大樑重兵封境過。蕭平章推斷,金令應該就在濮陽纓的手中。黎老堂主提起當年的老掌尊睿智溫厚想不明白為何把金令交到太醫濮陽纓這樣又偏執又瘋狂的人手中。

 

此時的濮陽纓正躲在他的山洞裡出神,他用沾有藥水的布輕輕擦拭代表他夜淩子身份的雙花紋繡,竟然抹去了一半。原來當年他與弟弟同時被選入了學宮之中,然而因為掌尊的阻止,當年的濮陽纓並沒有資格成為夜淩子,所以他其實只有一朵墨楨而已。然而當大災降臨之時,他的父母爺被瘟疫奪走了性命,此時掌尊把金令交給了濮陽纓的弟弟,濮陽纓弟弟心性成熟,不願復仇大樑,但被仇恨蒙蔽了雙眼的濮陽纓竟然狠心刺死了自己的弟弟,並奪走了掌尊金令,可惜是雲姐所信服的掌尊金令傳人濮陽纓卻是個冒牌貨。

 

太醫署的人找到黎老堂主和蕭平章,高興的稱此次疫情已經被控制住了,可以趁機撤銷金陵鎖城的命令。不過蕭平章卻覺得太子被精心呵護照管,為何會成為東宮第一個發病的人。蕭平旌通過查看雲姐的墨楨花紋繡,終於想起來,他曾在服侍太子的女官身上見過。雲姐卻稱她早就給那女官警告,那女官此時也該想盡辦法下手。

 

蕭平旌和蕭平章飛馬趕往皇宮,幸虧侍奉太子的人眾多,那女官一時尚未找到下手的機會。荀飛盞得知東宮有濮陽纓的人,立刻飛奔向太子所在之處。幸而那女官下手之際,有內官和宮女擋在了太子身前,用生命的代價給荀飛盞贏得了一點時間。荀飛盞騰空而起,於空中出劍,一氣呵成。將那女官刺死在了太子面前。

 

濮陽纓的手下從東宮和長林王府的動靜推斷出,他們的行動都沒有成功。濮陽纓卻稱雲姐的行動未必沒有成功,果然如其所料,蕭平旌暈倒在了長林王府。林奚和黎老堂主通過對那只匕首檢驗,得知其中蘊含的是霜骨之毒。

 

24 - 蕭平旌身中霜骨命懸一線蕭平章準備圍剿濮陽纓

 

蕭平旌被雲姐劃傷了一刀,由此中了霜骨之毒,而這種劇毒竟然會在人體中潛伏三日才會爆發出明顯的症狀。蕭平旌毒發在長林王府中,被連忙送到了濟風堂。黎老堂主親自上手也不過只能穩住毒性,他鄭重得告訴蕭平章,蕭平旌已經中毒三日,無藥可解了。林奚聽得此言,驚得身形一個踉蹌,站立不穩。

 

蕭平章更是被弟弟情形嚇得發愣,他求黎老堂主一定要救得蕭平旌的性命,然而黎老堂主卻告訴他,霜骨一旦發作,便已無解,這是事實,現在所能作的不過是盡人事聽天命罷了,還讓蕭平章心中早做準備。

 

此時的濮陽纓正躲在他的山洞裡,準備借助霜骨之毒水和玄螭之膽治療他的心脈之傷。原來在霜骨毒發之前,服用玄螭之膽七個周天便可以解毒。但也只是解毒而已,並不能直接給人增加功力。若要治療他的心脈之傷,必須由濮陽纓的徒弟服下霜骨之水,並用玄螭之膽解毒。隨後在徒弟體內的藥血融合成一處之後,再把血過給濮陽纓便可治好他的心脈損傷。但如此一來,濮陽纓的徒兒就會因為氣血敗壞而在幾個月內死去。濮陽纓徒兒還想求其放過自己,然而濮陽纓卻稱,他這個徒兒正是他精挑細選出來的,根骨最適合過血給他,本身就是治療他的病的容器而已。

 

林奚竟也知道濮陽纓所用的這一方法,但黎老堂主卻稱此種方法,強奪他人氣血,分明就是陰邪之術,醫家斷不能使用。林奚失望的回過頭來,卻見蕭平章正立在他身後,兩師徒的談話卻被蕭平章聽得真切。他質問林奚什麼是玄螭蛇膽,林奚便將整個這一流程的治療方法和後果詳細介紹給他。蕭平章聽的清楚,不由得倒退了兩步,隨後冷冷得對林奚保證,蕭平旌一定會好起來的並轉身離開。

 

濮陽纓犧牲了他的徒弟,順利治好了他多年的心脈之傷。他的手下詢問他那條備用的玄螭該怎麼辦。濮陽纓高興的稱對於長林世子來說最可怕的事就是蕭平章明明知道有解藥,但解藥卻在他濮陽纓的手裡。並陰笑著稱,他的目標從來都不是蕭平旌,而是長林世子蕭平章。此時的蕭平章正在天牢中冷冷的注視著雲姐。他判斷即使是段桐舟這樣的琅琊高手都會在被捕的第一時間自殺,而雲姐卻沒有,想必肯定是還有資訊要告訴他,而雲姐確實如他所料,是濮陽纓故意留下,讓他得知全部治療細節的人,同時還告訴他蕭元啟知道濮陽纓所在的地方。催促蕭平章秘密去見濮陽纓一面。蕭平章一面將此事通告給了濟風堂,另一邊又去找蕭元啟瞭解情況。

 

蕭元啟告訴了蕭平章方向和大體位置,並提醒他稱,濮陽纓設下這麼大一個局,故意告訴蕭平章解藥之事,必然有所圖謀。蕭平章決定要帶上荀飛盞和禁軍一起回合前往。

 

三人一同來到城外山林之間。蕭元啟知道想找到玄靈洞並不難,但濮陽纓做事另有目的,絕對不會把自己的性命搭上,所以玄靈洞定有逃生之途。荀飛盞提議可以將山團團圍住。蕭平章稱,濮陽纓一定會對周圍的局勢環境有一定的監控能力,如果發現大軍圍山定然會在合圍之前逃之夭夭。那樣蕭平旌最後的一絲生存希望也就破滅了。所以絕對不能讓濮陽纓逃走,圍是一定要圍的,只是看得怎麼圍。為了不驚擾到濮陽纓,他們要在濮陽纓得視線範圍之外一倍距離,將其團團圍住。由於兵力不夠,所以蕭平章提起了翠豐羽林。荀飛盞提醒他翠豐羽林乃是皇家羽林營,如今聖駕在外,沒有禦旨根本調動不了這只兵馬。蕭平章先示意蕭元啟回避,隨後對荀飛盞提起長林王府之中有一塊先帝御賜的權杖。提調羽林軍乃是先帝御賜的權柄。蕭平章準備連夜親自趕往翠豐率領皇家羽林營的兵馬前來圍山,便將城外的行動暫託付給了荀飛盞。

 

蕭平章回府取了先帝御賜的權杖,準備獨自一人動身,而另一邊荀飛盞如蕭平章所料,主動給皇帝寫了奏摺通報此事。他知道動用先帝權杖事關重大,必須先行通知皇帝一聲。臨行之前,蕭平章來看望弟弟平旌一眼。他與蒙淺雪依依惜別,保證這次一定會給京城和赤霞鎮遇難者一份公道,絕對不會再讓濮陽纓逃走了。不過他也判斷出,此次濮陽纓用盡了所有的棋子,強行將蕭平旌的生命掌控在他的手裡,肯定是另有圖謀,比如更大的利益,或者更重要的人。而蕭平章很可能就是濮陽纓的終極目標。兩人的宿命對決,正面對抗即將在京城外的山林間展開。

 

25 - 蕭平章火中取蛇膽中毒濮陽纓密道逃跑被抓捕

 

蕭平旌身中霜骨之毒昏迷不醒,幸而有黎老堂主和林奚醫治才暫時穩住毒性。蒙淺雪憂心忡忡,荀飛盞前來探望平旌,見蒙淺雪面色憔悴,神情頹然,心中不忍勸其不要太過擔心,他定會和蕭平章一起活捉濮陽纓,救得蕭平旌得性命。他似不敢與蒙淺雪獨處,匆匆離開。蒙淺雪回到屋中,望向忙碌的林奚欲言又止。林奚察覺了她的異樣,蒙淺雪便急切的詢問玄螭蛇膽到底是不是真的能救蕭平旌的性命。林奚神色堅定的保證只要能找到玄螭蛇膽,她一定能救下蕭平旌。然而蒙淺雪卻擔憂現在蕭平旌連水都喝不下,就算是找到玄螭蛇膽又該如何服用。林奚表示,辦法還是有的,但其實她的辦法和濮陽纓的一摸一樣,那就是讓另一個活人服下蛇膽,然後再將此人的血換給蕭平旌。當然結果也會一樣,換血之人必定氣絕身亡。

 

蒙淺雪得知此情,驚得坐到了地上,說道昨晚蕭平章告訴她要去找濮陽纓的時候,她就感覺到了蕭平章離她越來愈遠,仿佛隨時要失去一樣。林奚略一思索,震驚的猜測蕭平章是要自己服藥換血來救蕭平旌性命。黎老堂主訓斥林奚將玄螭之法告訴蕭平章的時候就該想到會有這樣的可能。林奚轉了轉眼睛,隨即表示她一定會勸住蕭平章,並要自己為蕭平旌以命換命。蒙淺雪知其心意連忙阻止,她跪到黎老堂主面前哭求老堂主能再想想辦法,她心中是誰都不想失去。京城窸窸窣窣下起了綿綿細雨,蕭平旌的狀況還算穩定,林奚一刻不離得悉心照料在其身側。黎老堂主眼見林奚淚眼婆娑於心不忍,便忍痛道雖然他有自己的為醫原則,但世間對錯本就難下結論,如果林奚所做不違本心,他便不阻攔其行動。

 

皇帝本在野外休息,逍遙自在,卻忽然接到了荀飛盞的信件得知京城所發之事,立即決定全速趕回京城。然而皇帝距離京城還有兩日的路程,蕭平章卻已經開始了他的行動,正統帥協調大軍將濮陽纓所在之地整個封鎖起來。他和荀飛盞,蕭元啟回合,詳細制訂了封鎖得方案,蕭元啟主動請纓卻堵住一個缺口,蕭平章立刻同意下來。

 

濮陽纓倒是悠哉遊哉在山洞中呆的踏實,山下的動靜本在他的計畫之內。如今蕭平章已然上山,正中了他的圈套。他坦言在金陵城雖日久,卻是第一次與蕭平章正面交鋒,不過好在一切還在他的掌握之中。然而他的耳目都沒有傳來預警,讓他還以為自己判斷蕭平章不敢圍山是對的,卻不知蕭平章不只圍了山,而且還硬是把包圍圈擴到了許多,騙過了他的耳目。

 

金陵城中,杜大夫忽然有了一個新的想法,霜骨之毒未發之前只需吃了玄螭蛇膽便可解毒,而毒發之後之所以需要他人換血,不過是因為患者本身昏迷無法催動藥力而已。霜骨之毒在於寒凝,雖然所有方法都無法催動全身氣血運轉,卻可以考慮只催動心脈四周的氣血消除心脈的寒凝。黎老堂主,林奚和杜大夫從藥理上討論起方法來,蒙淺雪自聽不懂這些,她不由得望向了昏迷不醒的蕭平旌,心下淒涼,忽然聽到三人似乎有了些許頭緒,只見林奚匆忙得搬出一本醫書翻找出什麼,黎老堂主激動得稱其完全合用大可一試,蒙淺雪心中略喜,忙問是不是有救了,然而一切的一切最重要得還是蕭平章能不能把玄螭蛇膽帶回來。

 

蕭平章順利找到了濮陽纓藏身的山洞,探查前洞後發現了為濮陽纓換血的藥童。藥童自知命不久矣,便直言濮陽纓想殺的人一直都是蕭平章。蕭平章早已猜到這些,通過藥童的遭遇也明白了濮陽纓就是想用蕭平旌的命來換他的命。這也正是濮陽纓的目的所在,他不由得回想起了自己在夜秦瘟疫時的遭遇,原來當年他患病之時,他母親卻因為擔憂他那個更優秀的弟弟,將他的最後一顆藥留給了他弟弟。正是這樣的遭遇在濮陽纓當時幼小的心靈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傷痕。所以今日他才給蕭平章設下這樣的兄弟爭命之局,唯一的破解之法就是蕭平章轉身離去。蕭平章帶人沖入了濮陽纓所在之地,兩人終於開始了面對面的較量。

 

濮陽纓當著蕭平章的面取出蛇膽,放入了丹爐之中,丹爐中佈滿利刃,並暗藏機關,利刃之上又塗滿了霜骨之毒。丹爐四周地面更留有凹槽,槽中滿是火油,火油一旦被點燃,便會將火焰漫延向丹爐,一旦丹爐下火起,玄螭蛇膽必然立刻焚為灰燼,而濮陽纓的手下就留在丹爐一側,若蕭平章有所異動,立刻就能燒了蛇膽。蕭平章明白濮陽纓的意思是讓他自己動手冒著中毒的危險去拿蛇膽,由於火油凹槽的存在,給他的考慮時間並不多。濮陽纓也不囉嗦,屈指一彈便將火油點燃。熊熊烈火暫態暴起,沿著凹槽蔓延開來。蕭平章別無選擇,不顧護衛的阻攔,一步步向著丹爐走去。火焰在他的腳下燒過,他無畏的來到了丹爐之前,縱使濮陽纓在一旁百般用言語威逼引導,企圖誘他放棄,但他還是義無反顧的將手伸入了丹爐之中,拿起了蛇膽,此時機關彈起,利刃刺入了蕭平章的手臂,他為救弟弟,已然身中霜骨之毒。濮陽纓見此情景,頗為震驚,連呼有意思,隨後從機關密道逃離了現場。然而荀飛盞立刻帶人卡死搜山,濮陽纓很快被發現,雖然他逃跑速度挺快,荀飛盞還是攔住了他。蕭平章快馬加鞭,帶著蛇膽回到了京城,蒙淺雪發現他也中了霜骨之毒,痛哭不止。

 

26 - 濮陽纓機關算盡倒在蕭元啟劍下換血成功蕭平章趕赴前線

 

濮陽纓雖然被抓卻似乎早有準備,在押送他回京的路上設下了埋伏,並迅速解開了繩索逃向山林之中。蕭元啟眼見其逃離,孤身追了上去,在一片水窪旁截住了濮陽纓。兩人隔水而立,濮陽纓見只有蕭元啟一人,便又耍起了嘴皮子,宣稱要用一個天大秘密換取自己脫身,隨後告訴蕭元啟在製造金陵瘟疫這事上,他還有一個同謀。濮陽纓從懷中掏出一份供狀,送給蕭元啟,蕭元啟卻並不打算相信其上所寫的內容。濮陽纓便又將是皇后下旨讓他施法這件事說了出來。原來濮陽纓騙皇后稱要焚燒詔書祭天,所以皇后才誠惶誠恐的寫下了詔書。而濮陽纓也把詔書拿了出來。蕭元啟看了詔書之後卻稱皇后高高在上,又有荀白水這個首輔兄長,他拿了詔書也沒什麼用,聊勝於無。濮陽纓卻再次試探蕭元啟願不願意放了他,蕭元啟猶豫片刻,最終還是讓開了道路。濮陽纓自以為得逞,卻在兩人擦身而過的瞬間,被蕭元啟突然刺入了背心。蕭元啟坦言,有弱點才會被擊潰,他對長林王府毫無隱瞞,唯一不能讓人得知的就是他和墨淄侯的約定,而這個約定的其他知情人只有濮陽纓,所以他絕不會放過濮陽纓。濮陽纓機關算盡,最終還是倒在了蕭元啟的劍下,他臨閉眼前告誡蕭元啟,要更壞,更狠,方能成就大業。

 

蕭平章此時也中了毒,玄螭蛇膽卻只有一枚。眾人陷入兩難之境,林奚靈機一動,想到了解決的辦法,只用抗凝血的藥物和蛇膽同時服下,再輔以醫者行針封住其他經絡,只催動心脈,如此先行解開心脈之寒凝,並以其帶動全身,便可解除霜骨之毒。然而問題在於蕭平旌中毒日久,如此兩人服一枚蛇膽,蕭平章這邊的藥力便難免稍有不足。正當證眾人商討之時,一個黑色披風的人忽然來到了長林王府求見蕭平章,卻原來是北燕瀚海劍拓拔宇。北燕自惠王被殺之後,便由陳王主持朝政,面對叛軍是敗績連連。無奈之下,陳王竟然鼓動北燕皇帝和大渝定下了密約。大渝承諾將幫助北燕進攻叛軍並輸送物資,而其索要的條件乃是讓北燕開放陰山山口。蕭平章聽得此事大驚失色,他知道大渝此事必然準備良久,肯定會通過陰山山口進攻大樑,密約簽訂於上個月。而此時正在北境得長林王蕭庭生無疑已然陷入了極大的危險之中。

 

大渝軍隊借道陰山山口南下,已成彎刀之勢,必將截斷蕭庭生的後路,而蕭庭生一旦被圍軍令定無法傳出,此時還能收攏眾軍,正面迎敵的只有蕭平章,他也斷然不會眼睜睜看著長林王陷入絕境危機而不救。他剛剛中毒尚未發作,此時若服下玄螭蛇膽立能痊癒,然而如此以來蕭平旌將斷無生還機會。面對如此兩難絕境,蕭平章想起了為濮陽纓換血的藥童,雖然身體有些虛弱,但神智卻很清醒。蒙淺雪知其又動了為蕭平旌換命的念頭,忍不住哭著跑出了門外。她跪在追出門的蕭平章面前,求其不要丟下她。蕭平章沒有辦法只得也跪了下來。蒙淺雪與蕭平章青梅竹馬,自然知道蕭平章的性格,今日縱然蕭平章答應她,日後也只會越來越會後悔,直到面對她和自己。蕭平章默然長揖到地,任由蒙淺雪捶打身體,他能說的也不過對不起三個字而已。

 

蕭平章心意已決,說服自己妻子後,便開始準備換血。他向林奚提起舊日婚約之事,坦言那不過是父母之命而已,而林奚和蕭平旌相識以來經歷的大大小小的事情,才是兩人真真切切緣分所在。林奚卻直言若蕭平旌知道她今日所為,大概永遠都不會原諒她。蕭平章告誡林奚,最好讓蕭平旌永遠不要知道此事。他隨即將蛇膽一口吞下,讓林奚給他和蕭平旌換血,以命換命。

 

荀飛盞得知之後來見蒙淺雪。責怪她任蕭平章放棄生命。他表示一定要阻止蕭平章,然而蒙淺雪卻突然對其拔刀相向,將其趕出了長林王府。皇帝回朝之後,換血成功卻命不久矣的蕭平章立刻上書奏報,要求率領大軍去營救他的父王。皇帝賜下金印玉符,給他隨機應變之權。不過皇帝提醒蕭平章,他所建議的奇襲反包圍是條妙計,卻非常兇險,希望蕭平章和長林王蕭庭生能一起平安歸來。蕭平章得了聖旨出征,臨行前將先帝禦令交給了荀飛盞讓其在他被帶回來的時候交給皇帝,卻見蒙淺雪一身鐵甲,環佩寶劍,英姿颯爽的立於大殿階下,她要和蕭平章同赴戰場。

 

大軍開拔,蕭平章拖著時日無多的身軀,與自己的妻子一道踏上了解救其父皇的漫漫征途。蕭元啟立於城頭,將一切盡收眼底,心中思緒萬千。而另一邊的蕭平旌經過換血之後,終於蘇醒了過來。然而他睜眼就聽得長林王深陷絕境,蕭平章出征救援的消息,及時身體因臥床多日而虛弱不堪,連行走都做不到,已然不顧林奚的阻攔要追隨蕭平章同去。幸而被趕到的荀飛盞及時攔了下來。

 

27 - 蕭平章戰死沙場馬革裹屍蕭平旌得知真相悲痛不已

 

大渝兵出陰山山口,三月彎刀之勢已成。長林王所在的寧州首當其衝被徹底包圍。城牆之上的梁軍只能苦苦固守。長林王聽得麾下報告所有後路都已斷絕,連調動援軍的軍令都送不出去,還以為是北燕有所動作,但麾下將軍卻稱出現在後方的正是大渝皇屬軍。長林王略一思索,立刻明白了其中關鍵,神情堅毅的決定縱然主營全體玉碎也絕不能讓大渝在北境重現當年的三月彎刀。

 

所謂三月彎刀的軍勢,乃是近百年前的一場戰例。當時大渝,北燕,東海三國聯軍意圖共犯大樑。大渝攻北線,北燕過陰山,戰線南北相連形如彎刀,又恰在早春時節,因而得到三月彎刀之名。而當年的戰果是大樑的北部防線被完全粉碎,戰火直入腹地逼近帝都,幸得當年朝廷派出的使節隻身入敵營,智勇過人,利用本就以利益為先的聯軍內部矛盾相分化,憑三寸舌退百萬兵,才得最終讓大樑得以各個擊破敵軍。可縱然如此,彎刀攻勢之下所造成的一片焦土,還是用了大樑整整十年才得以平復。荀飛盞聽得蕭平旌如上的講解,雖然時隔百年之久仍然感到不寒而慄。不過蕭平旌卻判斷三月彎刀固然犀利,然而其中的攻勢,節奏,配合非天縱奇才難以統禦,且同時需要燕渝兩國均有良將參與方可形成。因此那一戰已是絕唱,再不可能重現。蕭平旌判斷出大渝自以為圍住了寧州,卻想不到蕭平章的援軍會如此之快,所以此戰的關鍵應是蘆塞,他痊癒之後,便立刻帶著林奚奔赴前線,蕭元啟追上來表示願一同前往,蕭平旌欣然同意,三人縱馬狂奔,直撲大樑北境。

 

蕭平章所率大軍已然出發,他判斷雖然如今北燕朝廷與虎謀皮,給了大渝重現彎刀攻勢的機會,然而大渝皇屬軍獨力揮刀,其形雖像,其勢不足。長林王的主營戰力該能再堅持一個月。他同樣覺得既然已經判定了敵軍之意圖,便不能直撲寧州而是該兵臨蘆塞。

 

長空之下,鐵騎似海,槍鋒成林。蕭平章縱馬軍前高呼此役勝負在此一戰。長林騎兵狂呼不止,殺聲震天,群馬衝鋒奔騰間揚塵遮日。于此同時甯州守軍亦如血色洪水般沖出城門,兩相合擊。長林王端坐高處眺望戰場,大渝皇屬軍戰力不凡,槍盾之陣訓練純熟,令梁軍大受損失。一時間殺得難解難分,戰場之上屍橫遍野。此時長林軍旗忽然從側面升起,正是蕭平章所率精騎殺至,整齊的騎陣沖入大渝軍陣所向睥睨,如血紅利刃般刺入大渝軍的背後。蕭平章金甲銀槍,催胯下寶馬左右衝突,斬將殺敵如探囊取物。只槍單騎殺穿了大渝軍陣,直到長林王的正面不遠處。然而這一番拼殺也耗盡了他換血後所剩無幾的全部力量,他在馬背上遙望了父王一眼,最終支撐不住跌落馬下。

 

在荒野中露宿的蕭平旌忽然從噩夢中驚醒,總覺得心神不寧,便獨自遠望。蕭元啟醒來後走到他身邊,安慰他不要太過擔憂,不久前他們曾遇到金將軍奉命清剿被截斷的大渝前鋒殘餘,想必寧州戰事並沒有想像中糟糕。三人趕到了戰場,入目的卻只有大戰過後的遍地屍骸。

 

大樑軍營中,蕭平章平躺中軍帳內生命垂危,長林王不明白當年甘州之戰,蕭平章的傷比現在重數倍卻也沒有現在這般絕望。蕭平章暫時醒來,向他的父王和妻子永別。蒙淺雪淚如雨下,抱住蕭平章久久不願撒手。蕭平章在妻子的懷抱中離世,他為了父王和弟弟,終於獻出了所有,直到此時生命燃盡方止,為國為家死得其所。

 

蕭平旌終於趕到了軍營,見到的卻是滿營哀兵,他質問東青為何泣不成聲,其實心中早知道了答案,蕭平章的屍身列在中軍帳內,長林王坐在一旁,目光呆滯,悲痛不語。蕭平旌抱起他哥哥的屍身,腦中回想起的是蕭平章往日裡的音容笑貌,埋頭痛哭,那種刺痛直入心底,如同將他的心也挖去,林奚知道事情真相,淚水更是忍不住的流淌下來。

 

悲傷並非永恆,傷痛會在心中醞釀,最終化作無邊的動力。蕭平旌接過了他哥哥的槍,率領著披戴孝的全體長林軍將士高呼噫興為哥哥送行,萬人齊呼,聲震四野。這一刻蕭平旌的身軀與蕭平章重合在一處,傷痛令其成長,令其追隨上了哥哥的腳步,令其接下了哥哥肩上的重擔。帝都之中,皇帝得到了蕭平章戰死的奏報顫巍巍接到手裡,失聲痛哭不止。荀飛盞依蕭平章身前所托將先帝禦令送回了皇帝手中。

 

荀皇后與荀白水見面,荀白水讓皇后把瘟疫之事忘掉,卻見太子穿著大紅的袍服在哭著為蕭平章抄寫唁文,便提醒皇后為太子換一件素一點的常服。然而皇后卻不情不願,荀白水責怪皇后為何一定在長林世子新故的時候惹得聖心不悅。皇后不情不願的依言行事。

 

蕭平章的靈柩在長林軍的護送下,回到金陵下葬。蕭平旌在落葬之後又守了七天七夜,人瘦了一大圈。蕭元啟主動等在他回京的路上見他,問起長林王的情況,說道蕭平章戰死沙場,只是一個令長林王更能接受的說法而已。蕭平旌聞言登時大怒,指著蕭元啟讓他解釋清楚,否則和他沒完。蕭元啟支支吾吾的說起蕭平章圍山和玄螭蛇膽的事,還故意說林奚能知道更多。蕭平旌立刻調轉馬頭來找林奚。林奚早已等他多時,雖然蕭平章不讓說,但林奚還是決定將實情告訴蕭平旌。蕭平旌得知真相,責備林奚只要什麼都不做蕭平章可能就不會死,林奚猜到蕭平旌可能一輩子都不會原諒她。

 

28 - 大樑皇帝病重駕崩鄭重托孤長林王

 

陰雨淒淒,蒙淺雪一身素縞手按腹部,蕭平章的離世讓她落下了無盡的淚水,然而可喜的是她終究還是懷上了蕭平章的骨血,保住了他的血脈。獨坐房中,她只能靠著擁抱蕭平章的衣物來舒緩哀思。

長林王和皇帝商定要送蒙淺雪離府靜養,思來想去也只有琅琊閣最為安全。而蒙淺雪自己倒也願意。荀飛盞來到長林王府,想和蕭平旌一起送她們母子離開。蕭平旌卻見同樣一身素衣的林奚打點好了行囊,手提藥箱等在府門外。他思索了一瞬還是走向了林奚。林奚要陪蒙淺雪一起去琅琊閣,蒙淺雪的身體一直都是她調理的。蕭平旌臉色沉重,一言不發,直到林奚和他擦肩而過後,才吐出心聲,他知道林奚沒有做錯什麼,可每次一見林奚就忍不住去想事情還會有另外一個結局,所以他們沒辦法再面對林奚。林奚早已猜到他的心緒,悠悠輕歎了一聲緩步離開。蒙淺雪辭別了荀飛盞與林奚一起踏上了去往琅琊山的路途。她勸解林奚道,蕭平旌從小就是這樣,不能接受的時候就把頭埋起來,躲著不肯面對,讓林奚不要怪他。林奚問起蒙淺雪是否也想過會不會又另一個結局,蒙淺雪坦言雖然在她心底也如此期盼,但歸根到底是蕭平章自己的選擇。

煙花燁空爆竹喧,又是一年新歲來,然而今年長林王父子拜祭無字牌位的時候,卻缺少了蕭平章,此情此景令人悲從中來。蕭平旌向長林王請命,前往北境前線接起蕭平章一直抗在肩上的重擔。長林王面色沉重,將其派往了甘州營中歷練。

蕭平旌在大殿之外拜別皇帝聖駕,神情堅毅的大踏步離開大殿,徑直前往北境,蕭元啟卻追上了他,要和他同去北境。蕭平旌勸蕭元啟考慮清楚,他與自己不同,並非將門之後。邊境苦寒,蕭元啟未必能受得了。蕭元啟笑稱就算他臨時當了逃兵,想必蕭平旌也不會派人捉拿他,這讓蕭平旌最近一直繃緊的臉上難得出現了笑容。他欣然帶著蕭元啟一起同往甘州。琅琊之地,漫山碧葉,林奚靜立與山林之間,如工筆般精緻婉約,又似水墨般飄逸非凡。只是她的面上表情卻有凝著說不出,化不開的哀愁。

蕭平旌在軍營中與士卒打成一片,深受兵卒愛戴。他接到琅琊閣發來的信鴿聯繫,卻發現其實是給他送來了兩個小腳印。蕭平旌高興不已,然而麾下卻突然告訴蕭平旌,這一隻信鴿身負傷患。找來杜大夫看看信鴿。

一年之後,太子逐漸長成越發懂事,已可替皇帝處理政務。然而皇帝的身體卻一日不如一日了。長林王得到太醫署送來的皇帝最近的吃藥方子,請黎老堂主代為審查。黎老堂主詳細審過每一張方子認為太醫們已經盡了醫者之所能,即便是他也不能做得更好。長林王卻擔憂道皇帝吃了這麼藥卻為何不見好轉,黎老堂主沉吟良久,在長林王的逼視之下,只能稱未能面診,不敢妄下結論,但卻稱告訴長林王,皇帝大概只能撐到年後了。令長林王的心如墜冰窖。

荀白水截住被皇帝召見的晉大人,打探皇帝召他何事,晉大人直言皇帝冊封蕭平旌為三品懷化將軍之銜,兼領甘州營主將。長林王進宮面聖,怪皇帝冊封蕭平旌沒有事先通知他,認為即使對比蕭平章當年冊封都太冒進了一些。皇帝卻突然正色道蕭平章當年不一樣,當年正值他們君臣二人壯年之時,而如今皇帝自知時日無多,所以才不得不著急。

冊封的詔書很快就頒到了蕭平旌的手上,蕭平旌問起皇帝的情況,然而連頒旨的大人都告訴他,皇帝的身體尚可支撐,可見滿朝文武其實都已經猜到了皇帝每況愈下,生命垂危。

皇帝的病越發重了, 起身都難,此時諸事皆有長林王轉達,連皇后都很難見到皇帝。皇帝又召了甯王入宮,皇后心下猜疑這些皇親不知在商討著什麼。荀白水寬慰皇后稱,太子一直陪在皇帝身邊,然而皇后卻覺得太子尚小什麼都不懂。兩人將荀飛盞也叫了過來,荀白水直言,一旦皇帝撐不住了,拿幼主登基便是事實,主少國疑四個字可是史書上累累白骨堆砌出來的。前車之鑒,眼下不得不防備。於是打算讓長林王去衛山榮養。荀飛盞詢問要是長林王不願去呢,此時皇后插言道,荀白水執掌內閣,荀飛盞又控制禁軍,荀家實力雄厚,太子登基之後,讓長林王去榮養,長林王也不會不考慮的。荀飛盞知道皇后和荀白水的意思是為了獨霸朝政,所以向兩人乾脆的表示,他的職責是直接聽命與皇帝,其他任何人的意見一概不從。

皇帝之所以召見年老體弱的甯王入宮,其實是因為他放心不下的正是長林王。甯王勸皇帝長林王對皇帝和太子絕無二心,皇帝卻微微笑了起來。甯王這才相通,其實皇帝所擔憂的是長林王的安危,而不是他的威脅。皇帝明白長林王戎馬一生,身為武將也不能參政,所以對京城朝局其實瞭解不多。以前尚有蕭平章在朝,可如今長林王失去了最重要的臂膀,精神也日漸萎靡,而蕭平旌又遠在邊關,皇帝自知時日無多,以後太子的心性如何變化很難拿得准,少主臨朝,太子最該擔心,但皇帝知道長林王才是讓他最放心不下的那個。長林王所在位置極高,絕不能以為退讓,所以皇帝在甯王的耳邊下了一道密詔,算是他最後一筆安排。沒過太久,皇帝支撐不住,在滿朝文武和後宮嬪妃面前當眾托孤,將太子交給了長林王來輔政。隨後皇帝最終撒手人寰。

 

29 - 少年皇帝登基為帝長林王受命輔政

 

巍峨的大殿之上,文武群臣分立兩側,少年皇帝神色莊嚴,穿著拖地的龍袍在長林王陪同下緩步走向那高高在上的御座,卻在御座前遲疑了片刻。他有些許惶恐得回望了一眼長林王,長林王微微點了點頭,這個小小的動作似乎給了他無比的力量,他回轉過身再無疑慮,昂首來到御座前坐下。群臣在長林王的帶領下跪在少年身前,山呼萬歲,一代新君正式登基,也宣告大樑王朝一個嶄新時代的來臨。

前日之陛下已成先帝,小皇帝登基的通報迅速發往了王朝各地,蕭平旌與蕭元啟同樣接到了通報。蕭元啟說起先帝托孤長林王是對長林王府的信任,但蕭平旌知道這其中更多的意味是想保護長林王府。他向蕭元啟解釋道,長林王對朝政知之不多,所以先帝並非真的想讓其輔政,只是以進為退,給了長林王一個托孤重臣,不可輕動的身份而已。蕭平旌感慨長林王年邁功高,卻只因為朝中沒有了哥哥蕭平章,竟連先帝都感到了不安。而他自己也覺得該找時間回趟京城,要早做些準備。

往返帝都金陵一次要四個多月,蕭平旌為回帝都準備抓緊時間把北境防線各地都巡視一圈。蕭元啟覺得整個北境如今非常安靜,蕭平旌不必如此操勞。然而蕭平旌卻提醒他說北境實在太安靜了,已經安靜得不太正常,他囑咐蕭元啟甘州營也該提高警惕,注意細節小事才是。一切安排妥當之後,蕭平旌終於踏上了返回金陵的漫漫歸途。

荀白水被前時的皇后,如今的太后急切得召進後宮,卻半路上碰到了眉眼清秀,亭亭玉立的侄女荀安如。荀安如是荀太后在荀氏一族中最喜歡的孩子,所以此次才召其進宮小住,荀白水對這個侄女也頗為放心,只是囑咐其一切以太后為主。荀太后卻是一副不高興的模樣,原來小皇帝給她請安的時候提起了蕭平旌回京讓她心中抑鬱,便和荀白水商討其對付長林王府的事。荀白水坦言先帝給長林王托孤之名,確實打亂了他的計畫,要對付長林王最少要以皇帝的名義下一道聖旨,然而大樑以仁孝為本,剛登基就擅動托孤老臣實在不明智,勸太后顧及一下皇帝的名聲。

清溪碧山之間,兩位佳人徐徐下山,林奚終究要離開琅琊山了,蒙淺雪詢問林奚下山之後的打算,林奚卻說她自小有神農之志,打算遍走各國,嘗盡百草,編寫醫書藥典,暗示不願再談男女之事。蒙淺雪感歎蕭平旌這等瀟逸灑脫之人原是林奚的良配,可惜世事無常,兩人已存了心結,此時她也不知該說些什麼,只能放林奚離去,她望著林奚蕭索孤寂的背影,心裡甚是哀憐。蕭平旌終於回到了帝都,可當他望向濟風堂的時候,裡面再沒了林奚的身影,他一擰鼻子,倔強的不再看過去。回京之後他尚有軍務處置,直到夜裡才回到王府叩見長林王。

千里之外的北境甘州,蕭元啟趁著月色眺望黑洞洞的遠方,一個身影忽然出現在他的身後,正是神出鬼沒的天下第一墨淄侯。蕭元啟在邊境打拼一年有餘,收服幾名心腹,武藝也頗為精進,與墨淄侯過起手來,一出劍便快而多變,令人不由產生了劍光虛影之感,如夢似幻,然而這些進步在天下第一的眼中還是弱如兒戲,墨淄侯掌中劍光一閃便打飛了蕭元啟手中青鋒,還引其貼著臉頰釘入了蕭元啟身後的柱中,入木三分。蕭元啟並不甘休,墨淄侯便用出了他獨創武學之真諦,奔走間如分化數道身影,瞬間踏遍了整個城頭,隨後與蕭元啟貼身而過,奪得其手中利劍還入鞘中,這一切發生的時間裡,蕭元啟不過剛剛拔劍前刺一步而已,甚至不知見如何歸到鞘中。兩人之差距不足以道計。墨淄侯直言蕭元啟雖然努力,然其天賦與蕭平旌之間差距太大。蕭元啟也自知天賦不高,坦言所謂的復仇不過都是自己騙自己,然而墨淄侯卻表示他比蕭平旌強的地方很多,只是邊塞軍營之中沒有他該有的前途,勸其找機會回金陵,新帝登基,金陵如今遍地都是機會。蕭元啟卻不願就此無聲無息的回去,蕭平旌臨行前判斷北境並不太平,他決定留在邊關等機會。墨淄侯便表示可以再看看。蕭元啟驚訝與他竟然想要留下。

北境到底會發生什麼,這也是蕭平旌和長林王父子正在考慮的事情。新君登基,大渝方面卻一次試探都沒有,著實令人驚訝。蕭平旌提起當今的大渝也陷入了內鬥之中,康王覃淩碩新近拿下了大渝皇屬軍統帥之職,他生性好鬥,又是新任主帥,所以推測其少則半年,多則一年定然會在北境出兵。所以他才急著在狼煙四起之前,回來再看看他的父王。

小皇帝正聽荀白水奏報內閣決議聽的發懵,恰聽得蕭平旌求見立刻高興得把他召了進來。蕭平旌見皇帝煩悶,便帶著他去花園玩樂。

荀白水見到蕭平旌忽然想起了當年蕭平章在京城四周隨意調動大軍之事,便與晉大人商議該重組皇家羽林營,畢竟有一隻兵馬抓在自己手裡終究是會踏實些。他於是向太后提起了此事,並稱首先要做的便是清除長林王府在金陵周圍的影響。所以他需要建立一直完全聽命於皇家的新軍。然而此時並非小事,需要皇帝親自向長林王開口。於是太后和荀白水便分別用盡了各種說辭,騙取小皇帝開口。另一方面,長林王因為身體原因,便提前將長林軍的軍令交給了蕭平旌,令其擔起了長林副帥的職責。

 

30 - 皇帝年少大樑朝局風起雲湧康王出兵北部邊境醞釀大戰

 

蕭平旌回府時日不長便又要返回邊境,長林王心中其實不舍,臉上卻並沒有表現出來,並與蕭平旌一同上朝。朝堂之上,長林王對內閣要撤銷衛山,翠豐兩營的決議很不滿,詢問皇帝為何要徹底重編。皇帝見長林王氣惱,心下有緊張,詢問長林王是不是不同意。荀白水連忙站出來宣稱,新君登基撤銷舊營早有先例,不值得駁回。然而長林王哪裡看不出貓膩,那決議上分明是要撤銷所有的高階武臣,重分軍戶,整合兵員。與舊營換營號完全不同。荀白水隨即發難稱皇帝對長林王言聽計從,如今不過是組建一隻小小的羽林軍而已。質問長林王有何不滿。荀太后聽建軍之事已然開始商議,便從後殿進入朝陽大殿。長林王與荀白水各執一詞在大殿之上相互駁斥,皇帝年幼,見自己的兩位長輩爭辯,不免有些慌張。此時太后來到了大殿之上,駁斥長林王。長林王淡然道後宮人員不該干政,但太后卻有恃無恐指責長林王獨斷專行。皇帝年幼,都是長輩讓他很是為難,而荀白水又趁機在一旁煽風點火,與太后一唱一和。太后故意怒道既然朝廷事事都聽長林王的,就不必皇帝上朝了,群臣大可去長林王府議政。蕭平旌聽聞此言,怒不可遏,沖了上來質問太后朝堂本就該是暢所欲言之地,他這一沖出來可把太后嚇了一跳,連忙躲到了皇帝身後。幸而長林王制止了蕭平旌,以退為進,用了招緩兵之計,直言太后在大殿,便不適合議政,要帶領群臣告退。太后見此情景,連忙裝出一副可憐模樣,離開了大殿。

下朝之後,荀飛盞來到長林王府,長林王怒氣未消,荀飛盞勸長林王保重身體。不用把太后的話放在心上。他直言無端搬弄這些是非,其實根本就不是小皇帝的注意,皇帝年幼哪有什麼主見,不過是太后和荀白水在針對長林王府而已。而另一邊太后回到宮中,故意對皇帝曲解長林王的話語,稱長林王意思是指皇帝沒有決斷的權力,還稱長林王多說幾次就會從奉旨輔政變成奉旨主政。此言一出,小皇帝立刻驚道此言太過誅心,他絕不相信。太后見此情景,便又擺出了一副可憐模樣。讓小皇帝一時生不起氣來。

蕭平旌離開京城回邊境的路上繞路來了琅琊閣探望蒙淺雪和他新生的侄子。他問起林奚,蒙淺雪告訴他,林奚為出藥典早早已經下山了。這會都不知道走到哪去了。蕭平旌說起了心裡話,當年蕭平章在時他格外依靠大哥,如今他獨自扛起了家國重擔,難免身心疲憊,每當此時便分外想念蕭平章。蒙淺雪告訴蕭平旌,他大哥捨命救他只因兄弟情分,絕不是為了讓他變成另一個蕭平章,

長林王還在為新編皇家羽林營的事憂心,其實新編舊編對他而言並無差別,而細節自有兵部中他信得過的人把關,他最擔憂的是,那些數代恩養,把一個忠字刻在心底的老軍戶全部遣散,新募的兵再怎麼訓練又如何會把皇帝放在心裡,畢竟羽林營要守衛的是帝都的大門。然而最終他還是同意了此事,撤銷了衛山和翠豐兩營,新編了東湖羽林,權當給皇帝練手。白水和太后志得意滿,心情大好。荀白水說起荀飛盞雖然性格桀驁,但掌管禁軍倒是可以放心。如今金陵守衛剔除了長林王府的影響,他自以為雖不能稱高枕無憂卻也在皇帝完全掌握朝堂之前穩住了京城的局面。但太后卻並不滿意,而是提起了蕭平旌在北境軍中的影響力,荀白水倒不在意,畢竟蕭平旌目前的威望還差得太遠。

蕭平旌在琅琊閣中呆了數日,正要走時卻收到了老閣主的錦囊,讓他到了甘州再打開看內容。蕭平旌回到北境,北境還算安穩,但大渝皇屬軍有一隻三百人的隊伍襲擊了大樑邊境莫南哨。梁軍逐個反圍,還生擒了一名參將。大渝參將六品,官階不低,蕭平旌來了興趣,但其實梁軍並沒有審出什麼有用的資訊,不過這反常舉動還是讓蕭平旌有所警惕。他和蕭元啟談論起大渝皇屬軍新任統帥康王行動的目的,感覺到大渝近期將有大動作。明天他還是要去莫山看看。入夜,蕭平旌打開琅琊閣主的錦囊,原來老閣主給他錦囊上記載著十月初一在北境即將發生一場日食。蕭元啟獨自來到城牆之上,然而這一次墨淄侯卻並沒有再出現,蕭平旌回邊境之日,便是他離開之時。

帝都,小皇帝在荀飛盞的陪同下站了良久,卻遲遲不動,原來他不想上朝,他不想夾在太后和長林王之間,詢問荀飛盞太后為何總是對東湖羽林之事心懷芥蒂,明明長林王已經放手了,她還是說個不停,惹得小皇帝心煩不已。荀飛盞讓小皇帝回想先帝讓他聽長林王伯父教導的遺言,催促其上朝。小皇帝有了注意,便快步走向了朝堂。

蕭平旌正帶隊巡視邊防,卻忽然聽聞大渝使節的來訪,便匆匆趕回了府衙,原來大渝康王覃淩碩提出了換俘虜的要求,還約他三日後相見。蕭平旌得知此前曾有過這中先例,便決定欣然赴約,會一會大渝康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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